无题【伪现实】
一
“所以说。”
冯薪朵把热水壶里的水倒进放了茶包的杯子里，再把杯子端到茶几上，然后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抬头问。
“当初你俩干嘛不在一起。”
不过几秒钟的功夫，清水早就变了颜色，而客厅里的人却依然盯着柜子上一盒酒心巧克力发呆。
“莫寒？”
听见被叫了自己名字才回过神，莫寒有点不好意思的坐下。
“你不是酒精过敏？”指了指那盒明显放了有点久了的巧克力。
“是啊。”冯薪朵歪头看向柜子，“摆着看的。”
说起来也是有一阵子没有见过彼此了，退团了之后曾经的两个队长都转向了幕后，偶然有机会也会小范围聚一下聊聊天。只是后来冯薪朵去了北京，也就不常见面了。
这次也是难得，莫寒碰巧来北京，见一见老友，聊起近况的时候，也免不了提起曾经共事的人。
“戴萌找你吃饭你就去啊，怕什么。”
冯薪朵眨巴着眼睛看着莫寒一点一点喝着还有些烫的热茶。
“你不是说你们也挺久没见的了。”
“可是。”莫寒终于放下茶杯，看向冯薪朵的眼神有些无奈。
“她说想让我见见她男朋友。”
知道戴萌有男朋友是挺早前的事了，在戴萌告诉自己之前莫寒就听许佳琪提起过有一个挺得体的男士一直不停的找机会出现在戴萌身边。
戴萌有了不错的依靠还是应该很为她开心的。虽然戴萌在微信上告诉自己这件事的时候莫寒还是没忍住抱着膝盖难过了一晚上。
“你和戴萌啊……”
冯薪朵看着放空的莫寒，叹了口气。
“那个时候为什么不在一起呢？”
明明互相都喜欢的要死。
二
以前冯薪朵也是问过莫寒类似的问题，那个时候冯薪朵正靠在陆婷的肩上吃着餐前小零食。
“你和戴萌还没在一起啊？”
趁着戴萌和许佳琪去卫生间的时候冯薪朵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莫寒有点懵。
陆婷挪动了一下身体让旁边的人能更舒服的依着自己，同时也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对面愣住的莫寒。
“诶哟，脸都红了。”
“没有啦，你们在说什么啊，我们不是那种。”
莫寒无奈的否认着，眼神时不时往一旁的走廊瞟，心里一边感慨马鹿夫妇还真是一个人招架不住。
“莫寒，都这么久了，我们都看得出来戴萌喜欢你。”
之后的很多天，陆婷的这句话一直在莫寒脑袋里挥之不去。
原来喜欢的这么明显吗。
想着心事走向排练房，刚进去就听见不知谁很小声的说了一句“莫莫来了。”
然后那个本来在角落蹲着低头玩手机的人突然抬起头，把手机甩一边，像个小狗一样蹦哒的就跑过来。
“睡得好吗？饭吃了吗？”
小狗的眼睛亮亮的，闪闪的，还带着点血丝。
明明自己也没休息好。
还真是，喜欢的很明显呢。
三
莫寒从来都不是不知道戴萌喜欢自己。
喜欢对于女生来说是很模糊的词，说浅了是友情，说深了是羁绊，说不清的大概是爱情。
莫寒对戴萌的喜欢是说不清的。
太安心，仿佛只要有那个人在身边，再复杂的事情也会变得容易很多，再难过的心情也会变得晴朗一点。
却又很心动，呼吸靠的太近就会大脑空白，手牵的久一点就会心跳加速。
和戴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安定相处中又带着点不自然的呢。
想想应该是因为那次被坑的奇惨的外务，戴萌为了让莫寒压力不要太大，强行和她聊天说要给她分享一个秘密。然后就告白了一个故事。
并不是很复杂的故事，发生在戴萌的青春年少，或许是带着点无知，或许是带着点叛逆。但是到头来，和女孩子谈恋爱的传闻，在那个时候的年纪，总还是会被别人说了闲话。
“那个时候她说她喜欢我想和我谈恋爱，我觉得我也挺喜欢她的，其实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初恋。”
戴萌说完了之后一直看着地上，突然的寂静变得有点尴尬。莫寒也就顺着说了自己的曾经。
说的简单点就是当年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暗恋学姐，结果被学姐撮合相亲然后偷偷难过的故事。
“我暗恋了一年呢，但是学姐后来有男朋友了之后我也就慢慢放下了，毕竟不可能嘛。”
莫寒第一次和别人说自己喜欢过女生的事情，甚至是在自己已经说完了以后才意识了刚刚讲了什么。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负责外务的staff就通知她们要临时开会，话题也就告一段落。
戴萌重新提起的时候已经是那天凌晨节目结束以后。两个人累得半死终于躺在床上，戴萌盯着天花板上的日光灯问莫寒。
“你没有告诉过学姐吗？那个时候？”
“没有。所以是暗恋啊。”
“可惜啊，说不定学姐也会喜欢你的啊，莫莫你那么好，谁会不喜欢，即使是女孩子。”
说着戴萌转头看向莫寒，正好对上莫寒一直向着自己的视线。
四目相对的时候看到了彼此眼里的对方，突然的慌了神，两个人同时转头躲开了对视。
气氛又莫名变得尴尬。
从那次外务回去之后，戴萌和莫寒就变得非常不自然。
明明认识了这么久，一起洗过澡一起住过一起疯过开心过一起抱着哭过一起吵过架也一起给彼此道过歉。
然而在那次聊天之后，两个人都没有办法无视掉彼此奇怪的气场，所有的交流和关心都突然变得暧昧。
女生友谊和爱慕的分界线变得模模糊糊可有可无，莫寒终于意识到和戴萌的那一次谈心意味着什么。
在长久的安稳相处里，被隐藏掉的连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对对方的喜欢，突然之间显露在所有的交集里。
原来我那么喜欢你。
四
年末队里聚会，戴萌喝了点酒，回中心的时候迷迷糊糊直接路过了自己的房门跟着走进了莫寒的房间。
“酒量不行就不要喝啦，我给你煮个水喝点茶吧。”
莫寒说着就拿着水壶拐进了卫生间，并没有听清外面房里的戴萌嘀嘀咕咕的好像在说些什么。
“你刚刚说什么了？”
插上电，水壶开始运作，莫寒顺手打开柜子找起了茶包。
“如果当初互相喜欢呢？”
没由来的一句话让莫寒停下了动作，戴萌看不清柜门后面莫寒的表情。
“莫莫，如果你和学姐互相喜欢，你会不会……”
啪！的一声，莫寒合上柜子，手里拿着茶包。
“不会。”
水壶的声音越烧越响，戴萌走到莫寒面前看着她。
“为什么？互相喜欢为什么不行。因为都是女生？可是喜欢又没有什么错，不能顺其自然随着自己的心吗？”
“戴萌你现实一点好不好。”莫寒突然放下手里的杯子抬头看着面前比她高出半个头的人。
“是啊，喜欢一个人从来都是没有错的。但是不是什么都可以顺其自然，在现实面前不是所有顺其自然的事情都是对的。即使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在一起，然后呢？没有结果的事情为什么要开始呢。”
“你怎么知道没有结果？”戴萌痴痴的看着莫寒，好像看醉了一样。
“能有什么样的结果？爱到劈荆斩棘却依然没有办法不顾周围反对最后无奈双宿双飞带着爱情远走他乡？还是说，在还没有到去面对满途荆棘的时候就已经不走了。”
水壶突地一声宣告完成了烧水任务，房间里一下子寂静无声。
“戴萌。”莫寒把水倒进茶杯里，看着茶包一点一点晕开。
“我们就做对的事情好不好。”
戴萌已经不记得那天最后在莫寒房里两人是怎么结束的对话，只记得当她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手上是莫寒给她泡的茶。
等到戴萌完完全全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再一次嘻嘻哈哈活蹦乱跳出现在莫寒面前，已经是年后了。
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地恢复了邦交，到底是情商都很高的人，之前的事谁也没有再提过。
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错的。
那么，就做对的事吧。
五
毕业了之后冯薪朵曾摇着头用“你俩也太虐了。”评价了这一段过往。
再后来也不说了，因为莫寒会用“你们两个更虐。”来回应。
莫寒一开始是不懂为什么冯薪朵在分手之后可以允许别人依然肆无忌惮的在她面前提及陆婷的名字。
“即使她们不提一天也会想几十遍的名字，何必忌讳。”
可冯薪朵最后还是嫁给了别的男人。
莫寒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没忍住惊讶，她从没想过故事的结局来的这么快还这么想不到。
“其实我没想过你会结婚，我的意思是……”忍了半天莫寒还是在微信上找了冯薪朵。
“我知道。”冯薪朵淡淡的回答，“我曾经答应过陆婷，她是我最后一个女朋友。所以我也再没想过其他。”
“那你喜欢他吗？”
“喜欢啊，你放心……”冯薪朵知道莫寒担心的是什么。
“是那种，愿意一起过日子的喜欢。”
喜欢抵不了爱，但它或许足够用来打磨岁月。
六
“戴萌约你什么时候吃饭？”
“下礼拜。”
“去，拆散他们，然后你俩就又有机会了。”
“得了吧，以前那么多机会我也没想要，更何况现在。”
“诶，对了莫寒，我有没有和你讲过，以前在团里的时候戴萌有找过我和大哥。”
“什么？”
“具体我也不记得了，就记得她一脸很苦相的和我们咨询情感，还没完没了的一直重复一个问题。”
“我记得原话是：你们说我要是男生莫莫会不会答应和我在一起啊。”
“我会嫁给她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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